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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用高级月嫂才3天,小李家刚满月的宝宝就遭遇了两桩意外伤害:先是给宝宝洗澡时,月嫂的手正好掐在了孩子咽喉处,待发现时,小孩的脸已憋得通红,半天才哭出声;后来剪指甲,月嫂又把婴儿娇嫩的大拇指剪得鲜血直流。面对这样的“惊魂”服务,小李愤怒地质疑:“她真是经验丰富的"高级"月嫂吗?”
小李的质疑搁到小严家,真假就自个儿显形了:小严接到月嫂公司通知,在她家工作过的月嫂过年后不愿再返城上班了。但由于私交不错,这位月嫂道出了另一版缘由:“公司又给我找了家雇主,是按中级月嫂来推荐的,每个月工资要比在你家高700元。”小严听了心头好堵,这位月嫂刚在初级上干了1个月。
小严的添堵搁到金豆妈那儿,演绎出更多追问:月嫂想请金豆妈写封表扬信给家政公司,说是晋升中级时需要。可金豆妈真正想写的却是封批评信,她很疑惑:“由家政公司来给月嫂定级别,这公平吗?”
月嫂和育婴师是一个概念?
一位姓董的月嫂,去年曾参加过一次“育婴师”考试,“考试挺难也挺严的,我还是认真准备了很久才过关的。”她向记者展示了由国家颁发的合格证书。组织考试并颁证的是昆明市职业技能鉴定中心(以下简称“职鉴中心”)。带着金豆妈的疑问,记者找到了该中心相关人员。
“"月嫂"是民间的叫法,国家规范的统称是"育婴师",我们展开的也是"育婴师"资格的认证,而不是"月嫂"”。该中心相关人员解释说,他还给了记者一本《育婴员国家职业标准》,上面提到,育婴师共设3个等级:初级育婴师(国家职业资格五级)、中级育婴师(国家职业资格四级)、高级育婴师(国家职业资格三级)。从2004年到现在,职鉴中心每年要组织4次育婴师考试,笔试和实操都要考,合格者才可颁发相应级别的证书。
目前,国家颁发的育婴师证只有3个级别,可记者在一些月嫂公司看到的,却有5至7个不等的级别,大致分为初级、中级、高级、星级、超星级等。记者向一位资深从业者询问,这些级别是否和国家承认的“育婴师”级别对等?答复是:“不对等,育婴师考评是"国标",各公司给月嫂分级却多半是按"行标"。一般初级和中级月嫂参加育婴师考试的不多,大都经各公司内训几天就上岗了。直到要升高级月嫂了,她们中的一部分才会去参加省里组织的育婴师统考。”
谁造成“萝卜快了不洗泥”?
在《育婴员国家职业标准》中,还对各级别育婴师的申报条件做出了严格规定。即便是申报初级育婴师,也得经过起码80个标准学时的正规培训,或在这一行连续干到两年以上者。但是据调查,许多月嫂公司在实际操作中,采用的依旧是另一套“行标”——干上半年左右就给升一级,工资也随之涨好几百元。
为何“行标”的晋级条件会如此宽松呢?曾在某育婴师培训站担任高级指导的刘老师分析说:“近年来,月嫂市场一直供不应求,于是催生了"萝卜快了不洗泥"的浮躁心态。另外,月嫂多半来自农村,家庭条件拮据,月嫂公司的业务员也有很多是下岗女工,升一级就能涨好几百块的工资或提成,对她们是很有诱惑力的,自然会同意公司这么干。于是,各公司为抢订单而跳开育婴师考级的"国标",自己来给月嫂定级别的现象较为普遍。甚至于,有时从一家知名公司跳槽到普通公司接单,也能立马升级涨工资。”
“行标”与“国标”如此不同,职鉴中心的相关人员也很无奈,因为他们只能组织考试和发证,无法强制每个月嫂都来考级,更无权监管月嫂公司的市场行为。
月嫂公司有“娘家”管吗?
那么,谁能来监管月嫂公司的市场行为呢?
记者打听了一圈,却发现跟很多城市一样,家政类公司往往都没有明确的政府分管部门,唯一联系多点儿的就是省商业厅下属的“云南省公共保洁与家政行业协会”。但该协会杨秘书长的答复是:“行业协会无权惩处月嫂公司的不规范行为,顶多只能口头劝告一下,我们也期待着国家能赋予相关部门有力的监管权。”不过,他提供了一个讯息: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农民工工作处,曾派人来调研过有关规范家政服务业的情况。
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农民工工作处一位工作人员介绍说,国家现在对家庭服务业的规范问题很重视,去年7月就成立了由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牵头、8个部委为成员单位的“发展家庭服务业促进就业联席会议办公室”,同时要求各省(区、市)也成立相应机构。根据国家家庭服务业联席会议办公室的职责和要求,下步,规范家庭服务行业标准等工作将纳入该办公室的管理范畴。目前,针对月嫂等10多个家庭服务行业,制定管理细则的工作也在进行中。